栽然

一个喜欢写现实的浪漫主义

大耀风华录·(二)

古风复建,种田风中长篇。

全职全员粮食向同人,含少量叶喻。

就是几个嫡公子之间的“打架斗殴”,讨讨老婆,升升官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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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出场人物:苏沐秋、叶修、喻文州、徐景熙,几句话周泽楷(其实他就是存在于众少爷们聊天中的遗珠四皇子/矞王)、苏沐橙、肖时钦、张佳乐、王杰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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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角檀木几上摆着一尊紫铜麒麟香炉,吐着云纹般的烟,忽地泻进来门开动的虚风,打散了云纹的平状。

贵客到了。

苏沐秋握着一把黄杨木骨的折扇,端坐在藤椅上:“这是打哪儿来的俊哥儿,不晓得来蔽舍,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?”

“怎么,回自己家还得使银子?”叶修刚寻了个圆凳想坐下,便被一旁的婆子赶到苏沐秋旁边的藤椅上坐了。

“老身眼花,许久没见修哥儿,还以为是哪儿过来打秋风的亲戚。这个自家人,现在可不体面喽。”谢妈妈吩咐下头丫鬟进了茶,笑着与这俩哥儿说笑。

“妈妈尽管打趣他,左右是个厚脸皮的。”苏沐秋掀了茶碗盖,吹了口气笑说。

“记得上回见修哥儿还是两年前侯爷刚袭爵,领了恩典回来就看你搁院儿里坐着,那时候还收拾得体面些。”

苏沐秋让谢妈妈紧着坐下,谢妈妈辞了辞,留了两个丫鬟在屋里头侍候,便向两人告退:“我这老婆子就不叨扰你们叙旧了,想来没多时日你便又得走。”

“您倒晓得我脾性。”叶修道。

等到谢妈妈从屋里头退出去,叶修叫丫鬟不必侍候,等清了场才开始说正事:“就是四皇子,之前虽封了矞王,但却封到了北地,我回来正好碰上他出京城的仪仗。”

“矞,云,是为祥瑞。封号不错。”苏沐秋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,叶修却是听懂了。

他道:“早些年我混迹江南一带,与他有些交情,现在想来竟还大逆不道叫过诨名。”

“那你这回是打算往西去随他?”苏沐秋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。叶修一身半旧的直襟,网巾边子束发。在外闯荡必定没有他叶大少爷的身份富贵安定,但却过得恣意,想来也是别有趣味的。

“我与他过了一面,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出发去北原。”

“你这可是场赌局。”苏沐秋钦佩他敢这么豁出去,却并不赞同他这个做法,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。若他拦的下来,六年前就不该叫叶修这么丢掉了自己顺畅的仕途,金尊玉贵的身份。

叶修兀自吃茶,没说什么。人自有缘法,他已看遍了大半个大耀,后面的路如何,他且尽所能经营着,其余交给天道。

话尽说开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苏沐秋唤人上来添茶,顺便着人摆饭,又道:“我晓得你有自己的事要做,应当是不会住我这侯府,就不让人给你收拾屋子了,但这顿饭还是须吃的,你也得好好陪我喝会酒。”

“你可饶了我吧。”叶修哭笑不得,他那点酒量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,“不过说来,我是不是赶上你的大事情了?院子里摆了这么多聘礼,是要抬去哪家府上?”

没成想苏沐秋茶都没吃下去便笑了出来:“确实有件好事让你正巧碰上,但这是人家抬来过礼的,可不是我的大日子。舍妹不多时日便要嫁人了,你也留下喝杯喜酒吧。”

“你给沐橙定了亲?”叶修讶然。

“是我继母的女儿。闺名唤作千遥的,你应当不多见。”

叶修点点头。苏老侯爷统共讨过两个老婆,原夫人生了一子一女,后娶的填房只生了一个姐儿,又不曾纳过妾,庶子女一概没有,子嗣稀薄。如今皆去了,定南侯府上下便由尚年轻的苏沐秋做主。只是没曾想,定南侯自己还没说亲,倒先给自己最小的妹子找好了夫家。

“说了哪家?按道理你不算,怎么也得沐橙先出阁吧。”转念一想,又忙道,“可别等我啊,好好一姑娘。”

“想什么呢,你乐意娶沐橙,我还不乐意她嫁你呢!跟着你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吗?还当自己是香饽饽呐,你现在可不是叶大少爷了,要我说,不如给了叶秋那小子。”苏沐秋横了他一眼。

闻言叶修连连摆手道:“别别别,可使不得,我家内里什么光景你不晓得?那么一大家子,这么多乌糟事,你可真舍得放你那宝贝妹妹去蹚浑水。”

“我自是舍不得。这门亲事是陵州王家来求的,我两个妹子皆适龄,他家大公子人品才干都是没的说的,虽说门第低了些,但家底还算殷实。本我也有意让沐橙嫁过去,虽说是低嫁,但也吃不了什么亏,门风严谨,是个好人家。但沐橙兴致缺缺,千遥倒是有些属意,况我与王大人谈过,他言语间也是想讨的千遥作儿媳。毕竟沐橙是圣上亲封了县主的,想来她的亲事宫里或许另有安排。现家里头已然没了长辈,长兄为父,遂替千遥应下了这门亲事。”苏沐秋平平而述。

“来路我也有些耳闻,王大人刚调任了京官,虽说品阶没升,但京官和地方总归是有差的。他家大公子王杰希,在陵州也是有美誉的。前儿个放榜,据说是中了状元?状元郎啊,前程自然是有的,如此也算相配。”

一媳妇子站在门外喊道:“侯爷,可用饭了。”

“所以说这酒你吃也不吃?”苏沐秋起身,将折扇递给一旁的丫鬟收着。

叶修笑着和他一起出门,道:“你指哪个酒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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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小园子里摆上糕茶点心,再随意抓了几把瓜子,几个丫鬟便团团围坐了下来。

湘月、湘云是主院的二等丫鬟,是伺候主子的,自然是外院小丫头们讨要八卦的人选,若换上是贴身伺候主子的一等大丫鬟葭央,这群好事的小丫鬟可得挨好一通训。

“你们都是外头买来的,自然不晓得我们爷的事儿。”湘月拿过三等丫鬟给她剥的橘子,说起这些子事儿,颇为得意。

“好姐姐,你快和我们说说。咱们爷现在可是探花郎了,新立了府邸,咱们可是头一批进来的。”

湘云性格没湘月那么爽利,颇为柔婉,只听她缓缓道:“我和湘月、湘虹,原是巴陵喻家,也就是爷本家的家生子,还有爷屋里葭央、蒹白二位姐姐,更是打小伺候爷的。之后老爷太太出了事故,喻家整个儿倒了,人遣散了好些,其余的也没能跟去黄家,便被遣去各个庄子里做活。我家是受过喻家恩典的,就等着一日爷自立府邸了,好把我们这些忠心的接回宅子里来。”

湘月抓了几颗瓜子,道:“咱们爷是重情义的,把我们整家都从庄子上接过来了,我哥哥如今在看西院林子呢!”

“原来钱大哥是湘月姐姐的哥哥。”一小丫头红着脸道。

湘月呸掉了嘴里的瓜子壳,指着那小丫头道:“我哥哥都快三十了,怎么可能没讨老婆,你这小蹄子净想些有的没的!我嫂嫂快生了,回头是还要回府里头做活的!”

湘云拽了拽她的手,又对那几个三等丫鬟说:“这宅子是喻家老太爷早年置办的,不然以咱们爷的资历,要想在这寸金寸土的京城置个宅子还是颇为艰难的。如今的喻府虽不比巴陵的大,却一应俱全,楼阁花园,也是气派雅致得紧。现如今,爷没有娶妻,院里没有主母,所以咱们的正头主子就一个人,爷脾气温和好说话,咱们尽管做好自己的就行。”

因着湘云比她们年岁资历都要长,几个小丫头连连应诺。后又逐渐聊开了,扯一些不相干的事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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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白端过盆来,喻文州抹脸净手后接过葭央手上的帕子揩了手,携了徐景熙上软塌来坐。

“你倒来得早,府里还没安排妥当,这个点可没人给你奉茶,你得好等了。”喻文州笑说。

徐景熙歉然道:“昨日你府里还在收拾,人也在王家,我与王家不相熟不好去叨扰。今儿个我要赴外任,车马都备好了,还紧着来见你一面。茶水便大可不必了,左右我安不下这个心来,就同你说几句我便启程了。”

“怎么,你们太医院还要往外跑?”

蒹白吩咐湘虹去唤厨房婆子烧水,说爷接待客人今儿个已然起了,使唤仆妇小厮们都忙活起来,别再瞌睡了。

徐景熙看了一眼喻文州手底下人的条理,回道:“圣上吩咐的,一些琐事。”

喻文州微微颔首,天不亮便赶着出城,想来是私底下的密令,他不好多打听。于是转了话头:“路上仔细些。我明儿个要去翰林院上任,领了编修一职,与杰希还有殿试时认得的肖兄一道赴任。”

“我此次来就是为的恭喜你中了探花,不过你说的这位肖兄,莫不是肖时钦?”

“正是,伯锦竟然识得他?”喻文州讶然,“肖兄中了二甲第一,圣上授了翰林院庶吉士,要我说他的文采,怎么也得是个榜眼。”

徐景熙娓娓道:“肖时钦是寒门子弟,一路进京赶考不易,我早年见过他,已考了好几回了。是读书的料子,只是因着些缘由没能中举,如今可算出人头地了。那榜眼是何人?我囫囵听了消息,竟只记下了你和王杰希。”

“辽国公的次子,唤作张佳乐的,本托关系拜了总教头舞枪弄棒的,可偏偏还要来考科举。在这种富贵人家这么上进的可不多见了,是个文武双全的,一举中了榜眼。不过没像我一样去翰林院,依旧是去了军中。”喻文州答道。

“也是个奇人,与当时的叶大少爷似的。说起来两人还颇有过节。”

葭央向两人欠了欠身,道:“徐大夫,您底下人报上来说时辰差不多了。”

喻文州笑道:“瞧我们,一聊就关不了话匣子了。忘了你要动身,误了圣上的事儿那我可是大罪过。”

“那我这便告辞了,改日回来再与你叙。”徐景熙拱了拱手,道,“你且留步,不必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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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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